宋朝的一贯到底值多少钱?货币如何换算,腰缠万贯身价到底是多少呢?
中国历代铜币
古代货币基本以金,银,铜钱为主要货币。而宋代货币以铜钱为主,铁钱为辅。金银是贮备货币,民间流通并不广,直到北宋末期金银开采水平提高才开始逐步后来居上。宋代和后来的明清两代的银本位制不同,是铜本位制,并不像小说水浒和金瓶梅中动不动就是拿银子招呼说事,那都是明朝的事儿。
古代用戥子称金银
在宋代,铜钱的基本单位为文和贯,一贯合1000文。
一贯铜钱
宋代财政紧张的时候有过800文,850文当一贯的情形。另外还有当三钱,当十钱等变相通货膨胀的时候,当然还有金银的流通。那么这些不同种类的货币在实际使用过程中是如何兑换的,大概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呢?
本着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的原则,我们尽量讲得简单些。重点讨论三种基本单位:一文制钱(即一枚标准的方孔铜钱)、一两白银、一两黄金。从古至今,金银铜钱之间的兑换关系一直在浮动变化中,并没有定数。但大致遵循以下通识: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
讨论货币换算和购买力,历来有四种方法考量:金、银、铜、米的价格,其中隐含的前提是这四种物质从古至今价格不变。
下面就用这四种基准来换算一下宋代尤其是北宋末期一贯钱值多少元人民币。
一、黄金基准
2021年以来金价基本上在1800美元一盎司周围波动。国际贵金属报价用金衡盎司,1盎司为31.10克,而不是常衡盎司的28.35克,美元汇率这里以6.5为基准。
宋制1斤=16两,1两=10钱,1钱=10分,1分=10厘,1厘=10毫。宋制1斤有16两,1斤为640克,所以宋代1两为今天的40克。(1975年湖南湘潭出土的嘉钓铜则,自记重一百斤,合现在64公斤)。
宋代1两黄金为:
40×1770×6.5/31.1=14797元,相应1两银子=1480元,1文=1.48元。
国际金价在2013-2019年长期徘徊在1220美元一盎司的水平,汇率在6.7左右,照这个标准换算宋代一两黄金=40×1220×6.7/31.1=10513元,相应宋代1两银子=1051元,1文=1.05元。
二、白银基准
2021年银价在25美元一盎司周围波动,宋代一两白银40×25×6.5/31.1=210元,1文=0.2元;
2013-19年银价在17美元一盎司周围波动,宋代一两白银40×17×6.7/31.1=147元,1文=0.15元。
三、金属基准
铜现货价格是65000元/吨,2013-19平均在50000元/吨,合0.05-0.065元每克。宋代标准铜钱重1钱,也就是4克,这样1文=0.2-0.26元。
以上三种估值方法也可以直接用黄金、白银和铜的现货价格直接换算。比如黄金牌价5.1期间是370元/克,宋代1两黄金=370×40=14800元,跟上面的算法结果一致。前面的方法更原始一些,知识点更多;后面的方法更直观一些。我个人喜欢把过程和结果都说清楚。
四、米价基准
宋斤合现在640克,宋代1石=92.5宋斤=640×92.5克=59.2公斤(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梦溪笔谈)。粮食价格受到丰歉、战争等因素影响而波动。宋初米价不过每石300文,仁宗年间在600文到700文之间,神宗涨到了1贯的水平,《宋史•食货志》记载:“古有斗米斤盐之说,熙、丰以前(宋神宗)以前,米石不过六七百。时盐价斤为钱六七十;今(宣和四年)米价石两千五百至三千,而盐仍旧六十。”注意北宋各地的粮价并不一致,此时河北同时期不过700文,这里主要说的是汴京的米价。从神宗朝到宋徽宗时期,短短40年间米价增长3-4倍,通货膨胀的原因我们以后会单独分析。如果按照北宋一石米1贯钱,现今大米价格每公斤4元来计算,宋代一石大米合59.2*4=237元,也就是1贯铜钱合237元人民币,1文合0.24元。
四种基准比较
宋代的1两白银,分别以黄金、白银和粮价为基准换算取整后就有了三个价格,1000-1500元、150-200元和237元,差别巨大。哪一个更靠谱呢?
先说银子,古代的银子的价值肯定更高,这是由于历史上我国银矿少、产银量小的缘故。现代国际上产银量很高,提炼成本又低,银子已经成了工业品,因而以银价作为基准已经不合理,这从现在的金银价格比接近100就能看出来。
而粮价,从宋朝40年间的演进就可以看出来,变化太大,地区差异也大,现在的粮价肯定比古时候要便宜。粮价显然只能作为重要的参考而不能作为基准。相比较而,黄金的产量稳定,直到今天仍被世界各国作为重要硬通货储备,所以用黄金作为基准比较合理,这是结论一。
到目前为止,虽然名义上1两银子=1贯钱,但是我们并没有把二者混在一起来谈。这是因为在实际使用上,一两银子在仁宗和徽宗朝往往可以值2000文,南宋时银子价值更高,值2000-3000文。因而这里规定1两银子=2贯铜钱,这是结论二。由此也说明金银是杠杠硬的硬通货,注没注水一掂量就八九不离十。而铜这玩意在古代本身就是合金,容易掺假,糊弄人。
结论
根据以上推导分析和两个重要结论,宋代货币的换算关系和购买力如下:
1两金=10000元(只少不多)
1两银=1000元=2贯铜钱(名义上:1两银子=1贯铜钱)
1贯铜钱=500元rmb
1文铜钱=0.5元rmb
用这个汇兑关系可以基本解释北宋各类商品的物价水平:一碗豆浆1文钱,一个馒头2文钱,马10贯,牛7贯。
北宋基本物价
牲畜价格比现在低一倍,但是在一贯钱当一两银子使用时就靠谱。这个汇兑关系也可以让我们更明白《金瓶梅》和《水浒传》中的交易细节:比如《金瓶梅》中花三钱银子买一坛金华酒,花两钱银子买一个猪首连四只蹄子,也就是一坛金华酒300元,熟食猪头和四只蹄子200元,跟现在物价差不多。
西门大官人
《金瓶梅》第一回中“西门庆称出四两银子,买了一头猪,一口羊,五六坛金华酒和香烛纸扎,鸡鸭案酒之物。”4000元现在置办这些东西也紧巴巴的。都往小了算:猪1000元,羊1500元,金华酒前面已经有个价格参照,每坛子300元,五坛就是1500元了,这就4000元了,香烛纸扎和鸡鸭还没算呢。《水浒传》十五回吴用去劝说三阮入伙劫生辰纲时,吴用让阮小七用了一两银子买了一瓮酒,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对大鸡。一坛酒算300,熟牛肉600,一对鸡100,差不多就是一两银子换1000元人民币的样子。
腰缠万贯
最后我们看一看腰缠万贯是什么水平?宋代铜钱的标准重量是每贯钱5宋斤,1贯铜钱重量为:5×640/1000=3.2公斤,即1贯铜钱重3.2公斤。1贯铁钱更重,小铁钱是3.9公斤,大铁钱7.2公斤。腰缠万贯,折合人民币是500万,如果腰中缠的是铜钱,少说也是3-4吨,两辆小轿车的重量;如果是人民币也得57.5公斤,一个大活人的重量;就算是价值最高的黄金也得500两,20公斤重。
富人的标准随着时代在变化
应该没有人真把这些钱拴到裤腰带上。腰缠万贯,能够带在身上的是宋代的另外一种钱——交子,也就是纸币。腰缠万贯,按照王首富的标准,也不过只是人生一个小目标的二十分之一。